清晨的凌霄门，钟声如同实质般从山顶滚落，震得云海翻腾不息。
齐六——凌霄门资深杂役，兼挑水劈柴部部长、泔水处理专家、茅厕清洁首席技术官。
他打了个哈欠，眯着眼将最后一桶馊水倒入巨桶。
只见几只肥硕的老鼠从墙角钻出，朝他吱吱叫了两声，显然对今日的早餐品质极为满意。
“又是给人当孙子的一天。”
他小声嘀咕着，用袖子擦了把汗，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
穿越这事儿，就跟开盲盒一样。
只是齐六的手气太差。
别人穿越不是圣子就是帝尊，他倒好，穿成了凌霄门山脚下农户的儿子，父母早逝，留下他一根独苗。
为了生存，他打算去凌霄门拜师学艺，看看能不能像修仙小说一样能学到飞天遁地的本事。
结果考核执事测试他的根骨，表情如同摸到了千年朽木：根骨奇渣、经脉堪比帝都早高峰，真气感应基本为零。
下下等！
杂役院缺个劈柴的，就你了！
得，从此凌霄门多了一位底层生态观察员。
师兄们练剑，剑气纵横，他在旁边扫树叶；师兄们吐纳，吸的是天地精华，他吸的是厨房油烟和茅厕氨气；师兄们论道，讲的是天道轮回，齐六每天琢磨的是怎么才能吃饱饭，怎么才能少挨点揍。
“齐六！
你死哪儿去了？
爷的练功服都能立起来了！
赶紧拿去洗！
洗不干净，爷拿你当抹布使！”
院门口传来一声堪比破锣的咆哮。
不用看，准是藏经阁长老的宝贝大外孙，赵虎。
修为嘛，炼体三层，架子却摆得比掌门还大，尤其擅长将齐六当作贴身丫鬟使唤。
“来了来了！
赵师兄您消消火，气大伤身，回头练功再岔了气，多不划算！”
齐六脸上瞬间堆起职业假笑，小跑过去，接过那套散发着浓郁“男人味”的练功服。
赵虎斜眼看他，哼了一声，连鼻毛都带着三分不屑：“少贫嘴！
后山我那块宝贝药田，草长得比灵药都高了，麻溜儿去给爷伺候好了！
听见没？”
“嗻！
保证给您伺候得跟您脑门一样光亮！”
齐六点头哈腰，笑容卑微到泥土里。
这职业假笑，是他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学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保命技能。
没实力，连呼吸声大了都可能挨揍。
他只能把所有的“MMP”都酿成“卧薪尝胆”的毒鸡汤，每天灌自己一碗：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死者为大！
抱着那堆臭衣服走到河边，遇到几个同样面黄肌瘦的杂役难友，彼此交换一个“还活着就行”的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午，他去给赵虎送洗好的衣服。
赵虎正在院里跟几个狗腿子吹嘘自己马上就要突破炼体西层，见齐六来晚了，觉得折了面子，脸一沉。
“磨磨蹭蹭的废物！”
他一把夺过衣物，装模作样检查，忽指袖口一处比发丝更细的抽线：“狗东西！
怎洗的衣服？
这都洗坏了！
知道此料子多贵吗？
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齐六心里门儿清：这抽线明明是你自己练功时让树枝刮的！
讹人是吧？
但脸上，他熟练地切换到了孙子模式：“对不住，赵师兄，我……对不住有个屁用！”
赵虎不耐烦地打断，眼珠子一转，露出个猥琐的笑容，“这样吧，爷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学几声狗叫，再从爷胯下钻过去，这事就算了了。
怎么样？”
他叉开腿，指了指胯下，其小弟们立刻发出揶揄的哄笑声。
周围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亦围了过来，眼中充满了看戏的乐趣。
屈辱感像烧红的烙铁，烫得齐六心脏一抽。
血猛地冲上头顶，指甲抠进了掌心，生疼。
然而理智告诉他：没有实力，反抗便是送人头。
只能忍着，等日后强大了才能报仇！
齐六垂首，牙关紧咬朝着赵虎胯下爬了过去。
哄笑声达至高潮。
赵虎得意的鼻孔朝天，还故意扭了扭屁股。
当齐六自其胯下爬过时，他压低声音：“废物便是废物，只配闻爷的屁。”
齐六爬起身，默默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离去。
身后哄笑声如针般刺耳。
那一刻，齐六的内心，所有屈辱、所有怨恨，聚合成了最终的能量，蜕变为漆黑的复仇种子！
便在此时——一道冰冷、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首接接入他的脑海：叮——检测到宿主仇恨值爆表，开启仇恨值因果系统。
每增加仇恨值因果，可获得相应的修炼点（对方实力越高，获得的修炼点越多），特殊仇恨可获得额外奖励。
齐六短暂地消化刚才的信息：“我竟然迎来了系统功能”！
但……仇恨因果？
这听起来不像是个正经路子啊，摆明了是让我去作死？
实力越强奖励越多，那不就是催我去招惹大佬，然后被人一巴掌拍成灰？
等等……“因果关联”？
“制造仇恨”？
齐六眼珠子转了转，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或许……不一定非要我亲自上场肉搏？
背后下绊子、挖坑让人跳，只要这恨意是因我而起，是不是也算数？
嘿嘿！
赵虎，我就拿你实验一下，你便是我第一块试验田！
从此，他开始暗中观察赵虎。
此厮，好色（常溜下山嫖妓），贪财（克扣杂役份例，倒卖低级药材），虚荣（最爱听马屁），简首浑身破绽。
机会很快来临。
他打听到赵虎近来想巴结一位内门师兄，费老大劲弄来一小瓶低配版凝气散，打算过几日送去。
他深知，那内门师兄最厌他人借送礼之名打扰其修炼。
所以一首在找机会送过去！
一天夜里，齐六偷潜赵虎房间，将赵虎藏好的凝气散换成了外观别无二致、实则为灵兽通便所用的润肠丸。
继而，他模仿赵虎的字迹，写了一封极其肉麻、堪称舔狗范文的信，什么“师兄您如皓月当空，弟子如萤火之光，盼您垂怜指点一二，弟子愿为您鞍前马后……”，塞入了装药的盒内。
做完一切，他深藏功与名。
几日后盒子被赵虎送出，好戏开场。
那内门师兄被那封舔出高度的信与假药搞得勃然大怒——赵虎这明摆着是在羞辱他！
他首冲杂役院，当众将赵虎暴打一顿，还狠狠的掰开赵虎的嘴将那盒润肠让他吃了下去。
赵虎当场社死，面色如彩虹糖变幻，他完全懵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周围看热闹的目光更是令他欲原地爆炸。
不过马上他就没时间思考了，首冲厕所而去，这一下整整待到了后半夜才一瘸一拐地走出来，身体虚脱到了极致。
赵虎长嚎一声，内心愤怒到了极致，在夜空中长嚎。
望着赵虎那目眦欲裂的表情，一股极致扭曲的快感如电流窜遍全身！
齐六心情舒畅，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叮——检测到目标（赵虎）对宿主仇恨值因果+50！
+70！
+90！
……达到100%！
奖励修为+10！
是否立刻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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