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推开奶奶病房时,
唐以宁正一边小心翼翼剔着橘子脉络喂给奶奶,
一边若无其事地朝我打起招呼,
“老公,你来啦,快过来搭把手,好像奶奶的病床遥感出了些问题。”
我有些恍惚,手却习惯性帮起忙来。
奶奶的病友看到这一幕打起趣来,
“真是恩爱一对。羡慕死我了。”
“果然电视里都是假的。看电视还以为以宁和男演员是一对。这么一看,还是和我们云安才是恩爱!”
我摇晃病床的手滞在半空。
唐以宁胸前红痕刺得我眼睛发酸。
奶奶看出我不对劲。
趁着唐以宁出去接电话的间隙,朝我小声道:
“你和以宁这五年不容易。她性子是冷了些,但是个好孩子,千万别被外界影响。”
看着奶奶希冀的眼神。
我生生忍下不快,和唐以宁继续演戏起来。
可从奶奶病房出来,
我残存的恍惚瞬间被打回原形。
蒋玉臣竟拿着一束玫瑰和雏菊在奶奶病房门口。
他随意把雏菊丢到我怀里,
“听说你奶奶在这里养老,不如带我去看看老人家。”
又将玫瑰虔诚递给唐以宁,朝我做着苍白解释,
“刚刚排练完粉丝给的。无法拒绝。粉丝还在排练室等着以宁签名呢!”
这五年,打着粉丝名义,
她的贴身衣物,首饰,化妆品都被蒋玉臣包圆。
而我送给唐以宁的从来只有吃灰的份。
我没想到她竟然把我奶奶的消息也透露给蒋玉臣。
她彻底突破我的底线。
我愤怒地将雏菊扔在地上。
唐以宁瞬间炸毛,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吃痛跌落在地,摔得我半天没回过神来。
而手机也从兜里滑落出来,屏幕碎裂。
唐以宁心虚掩了掩鼻子,面上却咄咄逼人,
“玉臣是我最好的朋友,来关心一下奶奶有何不妥,你什么时候变得小肚鸡肠?”
她将手习惯性搭在蒋玉臣臂弯,
“明天开始巡演,我不和你浪费时间了。”
转而又倾身朝我低声,
“我之前答应你的我做到。这是和他最后一场舞蹈。”
我还没反应过来,唐以宁便夺过我的车钥匙载着蒋玉臣离开。
徒留我吃了一车尾气。
而养老院离市区一个小时,我没了手机,根本叫不了车。
我徒步四个小时才回到家。
脚后跟被磨得起了血泡。
血水和鞋子粘在一起,脱鞋时痛得我后背冷汗连连。
我打开电脑,一边检查着律师发来的离婚协议,
一边浏览着某博里蒋玉臣和唐以宁的超话。
“听说舞蹈大部分内容都是玉臣哥想的,他也就腆着脸占个编剧名头。知足吧!”
“明明玉臣哥和以宁才是一对,就因为救命之恩他才成了以宁姐老公。”
“听说纪云安以前也和以宁姐组过队,我看过视频,和玉臣哥相比差远了。”
说来也奇怪,以前我看到这些言论总是心疼得无法呼吸。
如今我却能坦然面对,心里不再泛起任何涟漪。
月影西斜,唐以宁再次借着排练的名义没有回家。
我却只是沉沉睡去。
枕头下方手机里静静躺着我明日离开的机票。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