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我出院回家。
腿上的石膏还没拆,我只能坐轮椅。
齐立民和齐名轩以“护工费需AA”为由,对我不管不问。
他们甚至把我用的轮椅租金都算得一清二楚,一天0块,让我支付一半。
“妈,这轮椅是我去租的,跑腿费就算了,租金你得出10块吧?”齐名轩拿着个小本本,一笔一笔记着。
我看着他那副斤斤计较的样子,没有说话,直接拿出手机。
我用陆泽预付的那笔赔偿金,通过家政公司,请了一位月薪一万五的高级护工。
护工张姐第二天就上岗了。
她每天变着花样为我做营养餐,什么花胶鸡汤、辽参小米粥、清蒸东星斑。
还会用专业的手法为我按摩伤腿,进行康复护理。
我这边吃香喝辣,香气飘满了整个屋子。
齐立民和齐名轩父子俩,只能挤在客厅的另一头,吸溜着泡面,或者嚼着干巴巴的外卖。
他们看着我这边精致的饭菜,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不解。
“钱利华,你哪儿来的钱请这么贵的护工?你是不是藏私房钱了?”齐立民终于忍不住,红着眼质问我。
我慢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汤,用餐巾擦了擦嘴。
“我的钱,关你什么事?”
我让陆泽的律师团队,加班加点,出具了一份长达五十页的《钱利华女士二十年家务劳动价值评估报告》。
报告里,以北京市的市场价为标准,详细计算了我这二十年里,作为保姆、厨师、保洁、育儿嫂的所有劳动报酬。
每天做饭3小时,按时薪50元计算。
每周大扫除5小时,按时薪60元计算。
抚育齐名轩前十八年的所有心力、时间,折算成高级育儿嫂的薪资。
林林总总加起来,再算上二十年的通货膨胀率。
最后的总额,是一个让他们瞠目结舌的天文数字——三百二十七万。
我把这份附带着陆泽亲笔签名的律师函的“账单”,轻轻地拍在了齐立民的面前。
他一开始还嗤之以鼻,随手翻了翻。
可当他看到最后一页那个惊人的总额时,整个人都暴跳如雷。
“钱利华!你疯了!这是妻子的义务!你做这些是应该的!你还想要钱?”
他的声音尖利,因为愤怒而变了调。
我冷冷地看着他,从抽屉里拿出那张他让我签的欠条的复印件。
我用手指,缓缓地指向签名旁边,那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字。
“是你定的规矩,一切皆可AA,一切皆有价。”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
“你说得对,亲兄弟明算账。既然你连你老婆的手术费、你的精神承压费都要算钱,那我的劳动,自然也不是免费的。”
齐立民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行小字上,仿佛想把它瞪穿。
他的脸色,从涨红,到铁青,最后瞬间煞白如纸。
他终于意识到,他亲手挖了一个坑,然后得意洋洋地跳了进去。
齐名轩看他爸气得说不出话,想上前来帮腔。
我冰冷的视线缓缓移到他脸上。
“别急,你的账单,还在后面。”
齐名轩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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