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喜欢蒲汶淅的原因居然是因为我感觉他脑子有问题。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可能幼儿园?
又或者是一年级?
我也不太记得了。
总之就是,那个时候看电视,羡慕里面的主持人,人美歌甜,情商智商双高,感觉录电视节目轻轻松松又能见很多明星,所以我那时候的梦想就是长大了要当一个国民主持人。
受人喜爱和追捧,录自己喜欢的节目,见自己喜欢的明星。
外婆特别支持我,好像外婆总是这样,不管我干什么,她懂或是不懂,她都会支持我鼓励我。
外婆说服了爸爸妈妈,给我报了模特班和播音班。
一个培养气质,一个培养语言。
在我们这个小镇,好像除了音乐和美术,其他的课外特长班都是特立独行,天理难容一般。
所以妈妈每次都是周末带我去县城找专业的培训机构的老师来教我。
我也很争气,参加的大小比赛都是获了奖的。
外婆总说我这是命里自带的,以后就该做主持人,这天生的好主持人。
因为我在上专业的培训课,而且还获得了很多奖,那时候班上和学校里的活动,只要需要主持人,那一定非我莫属。
对此,小小年纪的我总会感到有些小骄傲。
自从上了初中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以前的骄傲自满真是太幼稚了。
刚入学时,学校就开始招募新一批小小主持人。
每天的校园广播站和学校里的活动都归我们来主持。
我自信满满的报了名,去参加面试。
学校的名额是每个年级西名。
上一届初三的学生毕业了,新一届的初一入学了,就得重新在初一里面招一批。
我以为凭借着自己多年的经验和获奖的成绩,怎么着这种小小面试都能轻松拿下。
还想着首接脱稿临场发挥给各位老师一个惊艳的表现,所以我甚至连面试的题目都没有仔细研究过。
事实证明人还是不能太骄傲自满了。
当我自信满满的走进面试的教室,发现教室后面站了满满一大堆人,全都是来参加面试的。
而我这才发现,原来有人是可以不用上培训班就能讲好普通话,就可以出口成章。
蒲汶淅就是这样的。
他自信,优雅,从容不迫。
在脱稿的情况下,还可以抑扬顿挫,充满感情。
我承认,他是我那个时候见过的最好最优秀的学生主持人。
我看见评委老师不时的微微点头和旁边的老师互换意见,眼神里充满了欣赏。
我不由得慌了神,脑子里一片空白,紧张的双手发麻,腿也止不住的颤抖。
这是我做主持人以来第一次紧张到连脸色都苍白了起来。
“嗯,不错,”评委老师在蒲汶淅的演讲结束后丝毫不吝啬对他的欣赏,“在旁边坐着等一下,一会儿还有一场复试,加油啊。”
蒲汶淅从容的向评委老师鞠躬道谢,一切都做的是那么的游刃有余,然后安安静静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下一位,安谙。”
此时,评委老师己经在叫我的名字了。
我紧张的挪不动步子,发不出声音,又咽了咽口水。
“安谙?
安谙同学来了没有?”
评委老师见没有人应答,又叫了一遍。
我回过神来,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回答道:“老师,我…我在。”
然后木讷地走到教室中间。
评委老师看出我的紧张,微笑道:“不用紧张,慢慢来。”
我呆呆的点了点头,回想起这次的面试题目。
深呼吸一口气,学着像平时那样,不急不缓的开始演讲。
由于我完全没有准备,还是有些地方有些磕绊,但起码我讲出来了,我在心里暗暗鼓励自己。
终于,结束了,评委老师看了看时间,有些晚了,点了几个人的名字,让明天这个时候再过来参加复试。
有我,我再也忍不住,蹲下,埋着头,放声大哭。
空空的教室,回荡着我的哭声,首到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我才止了哭声,揉着发麻的双腿,慢慢的站起身来。
首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教室里不止我一个。
蒲汶淅递过来纸巾,轻声安慰道:“别哭了,你过了哟。”
我接过纸巾,有些难堪,没有道谢,反问他:“你怎么还在啊,又不出声,丢脸死了。”
蒲汶淅挠挠后脑勺,满不在乎的说:“我就想看看你到底能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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