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吃巴黎一家餐厅的甜点,他会直接包机让人送来。
她有选择困难症,他就为她买下整家店所有款式所有颜色的包包。
她怀孕时脾气不稳定,他任她发泄,哪怕是凌晨一点都会起床完成她的任性要求。
他和她说过无数遍。
“苏枝只是让我睹人相思,所以才看了几眼,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
可自从半年前池钊去德国参加跨国研讨,一切就都变了。
苏枝推开了他酒店的房门,而他没有拒绝。
那一晚苏枝怀了孕,却又因为身体虚弱而流产。
池钊旧情复燃,心疼她,愧对她,对她的宠爱与日俱增。
连对苏枝未出世的孩子,都心疼得无以复加。
而他真正的儿子池与,就这么被自己的父亲当做了牺牲品。
“你还有十秒。”
池钊声音冰冷地提醒。
言桉仰头望去,觉得他陌生得仿佛另一个人,仿佛这么多年的枕边人终于脱下了温柔的外衣,露出恶魔的底色。
她终于放弃了抵抗,握着儿子温暖的小手,瘫坐在沙发边。
“好。我不会闹了,我是池家的住家保姆。苏枝,是池家的女主人。”
她话音未落,门口传来咔嚓一声。
苏枝推门而入,语气娇嗔。
“池钊哥,快来抱我,高跟鞋磨得我脚好痛!”
“你呀,说了多少遍让你贴垫片,怎么这么笨。”池钊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半是宠溺半是无奈地朝苏枝走去。
而指针转动的滴答声从不等待。
“等一下,池钊!你还没叫醒阿与,池钊!!”
言桉惊恐地扔掉怀表颤抖着手去摸儿子的额头,她不敢大喊,只能焦急地一遍遍在儿子耳边喊“宝贝”。
“宝贝,我是妈妈,求你醒醒……”
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可她不懂催眠,只能哭着跑过去求池钊。
可池钊正蹲下来给苏枝小得微不可查的伤口消毒,不耐烦地甩开了她的手。
言桉慌不择路地想要去接过棉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来给她消毒,我愿意伺候她,求求你先去救孩子……”
“妈……妈?”
沙发上传来微弱的声音。
言桉猛地抬头看去,胡乱擦掉脸上的眼泪。
沙发上的小男孩面色痴呆,仰着头看着苏枝,傻傻地笑着伸出手。
“妈……妈,抱!”
2.
“宝宝!宝宝,你看看我,我是妈妈呀,我……”
言桉再也顾不上其他的了,踉跄着冲到沙发旁,忐忑不安地看着年幼的儿子。
池与愣愣地看着她,半天,张大嘴。
嚎啕大哭起来。
“你不是妈妈!啊,妈妈!有坏人!”
他不仅把苏枝当做自己的妈妈,而且嘴角流口水,眼睛里也没有了以往的机灵可爱的样子。
言桉愣愣地看着挥舞手臂想要把自己赶走的孩子,心里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
池钊走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和心疼,又转瞬间变成厌恶。
“要不是你拖延时间,好好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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