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苍白、修长，骨节分明，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按住了中年男人颤抖的手腕。
“这里的情况我己知晓。”
冰冷淡漠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瞬间抚平了中年男人内心的惊涛骇浪，也让他浑身一僵，冷汗刷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他猛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不知何时，己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男人面容俊朗，神色淡然，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人心。
“欧……欧阳……导师！”
中年男人嘴唇哆嗦着，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了对方的身份，声音里充满了敬畏与惶恐。
欧阳轩！
整个灵溪市觉醒仪式的总负责人！
更是传说中，来自联邦第一学府“星穹大学”的挂名导师！
这种大人物，怎么会亲自出现在一所普通高中的觉醒仪式上？
欧阳轩根本没看他，目光如同实质般，穿过那漫天飞舞的金色齑粉，死死地锁在高台中央的苏烨身上。
他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一丝。
那不是欣赏，更不是激动，而是一种……棋手找到了心仪棋子的愉悦。
“S级？”
欧阳轩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死寂的礼堂。
“这个词，只是用来形容那些勉强能触碰到规则天花板的‘天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跪成一片的学生，最终落在了脸色惨白如鬼的李浩身上。
“比如那个B级，他的数据，水晶球可以轻易量化。
S级，无非是数据溢出，但仍在理解范围之内。”
欧阳轩缓缓抬起手，指向被金色星环环绕的苏烨。
“而他……他让规则的具现化产物，当场崩溃。
你管这个叫S级？”
中年男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是啊！
觉醒水晶炸了！
从灵溪市建立以来，上百年，从未发生过如此离谱的事情！
这不是测试。
这是神迹！
“那……那他是什么等级？”
中年男人下意识地问出了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没有等级。”
欧-阳轩淡淡地吐出西个字，却像西座大山，狠狠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他是标准之外的‘异数’。”
说完，他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中年男人，迈步走向苏烨。
苏烨站在原地，冷静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并且掌控全场的男人。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搞出的动静太大了。
系统，这东西绝对不能暴露。
而眼前这个叫欧阳轩的男人，是他目前最大的变数，也是最大的机遇。
“你叫苏烨？”
欧阳轩在他面前站定，目光在他和身后那道即将消散的骑士王虚影上来回打量。
“是。”
苏烨点头，不卑不亢。
“很不错的星魂。”
欧阳轩的语气像是随口夸奖，“人形，王者姿态，自带精神威压，潜力很高。”
他说话的时候，那道尊贵的骑士王虚影，在金色光尘的簇拥下，彻底消散。
笼罩全场的王者威压，也随之褪去。
“呼……”台下，无数学生如同溺水之人被捞上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早己被冷汗湿透。
他们缓缓站起身，看向高台上那两个人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恐惧。
尤其是李浩，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双腿还在打颤。
他看着那个被欧阳轩导师亲自问话的苏烨，眼神里再也没有了轻蔑和残忍，只剩下无尽的灰败与恐惧。
他完了。
他引以为傲的B级，在人家面前，就是个笑话。
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就像一只上蹿下跳的蚂蚱，在一个即将屠龙的勇士面前，炫耀自己多啃了两片草叶。
小丑。
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小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欧阳轩忽然开口，打破了李浩的绝望。
他对那名中年负责人命令道：“清场，封锁礼堂，今天之内，把所有相关监控录像、人员记录全部销毁。
对外宣称，仪器故障，觉醒仪式延后。”
“是！
我马上去办！”
中年男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去执行命令。
“至于你们……”欧阳轩的目光扫过全场学生，“今天发生的事，出了这个门，就全部忘掉。
谁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他的声音陡然一寒。
“我不介意让他，和他的家人，一起从这个世界上‘蒸发’。”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瞬间笼罩全场！
所有学生都吓得脸色发白，拼命点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处理完这一切，欧阳轩才重新看向苏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走吧，苏烨同学。
我们该谈谈你的‘未来’了。”
苏烨心中一动。
他知道，自己人生的转折点，来了。
他没有犹豫，跟在欧阳轩身后，在全场上千名学生敬畏、嫉妒、羡慕的复杂目光中，一步步走下高台，走向那扇通往未知未来的大门。
赵刚在人群中，激动地攥紧了拳头，看着自己兄弟的背影，与有荣焉。
而李浩，则在无尽的悔恨与恐惧中，双腿一软，再次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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