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念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照片——那是昨天机场被拍到的画面。
照片里，她乖巧地走在何炅身边，仰着头笑得天真烂漫，而何炅正微微侧身倾听她说话，姿态亲密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拍得不错。”
她轻声评价，顺手保存了这张照片。
平板上，新闻标题赫然写着：“何炅带侄女出行，亲密互动打破不育传闻”。
十二岁的何念念己经习惯了这样的标签。
她是何炅的“侄女”，是他“好友的孩子”，是他“临时照看的小朋友”——唯独不能是他的女儿。
厨房传来切水果的声响，何炅系着围裙探出头来：“念念，看什么呢？
过来吃水果。”
“在看我们上新闻了。”
她放下平板，赤脚踩过冰凉的地板，“这次他们说我们长得挺像。”
何炅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露出那标志性的温和笑容：“是吗？
让我看看。”
这样的对话在他们之间发生过无数次。
何念念记得自己六岁那年，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关于“何炅儿子”的报道，她指着屏幕问：“爸爸，他们是在说我吗？”
那时何炅是怎么回答的？
他把她抱到膝头，用最轻柔的声音说：“念念，这是我们的秘密。
有些人喜欢打听别人的故事，但我们的故事，只需要讲给自己听。”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理解这句话的重量。
手机铃声打破了厨房的宁静。
何炅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对何念念做了个“嘘”的手势，接通后按了免提。
“何老师，在干嘛呢？”
一个娇俏的女声传来，是何炅合作过的新人歌手。
“在家休息，怎么了？”
何炅的语气轻松自然。
何念念会意，故意提高音量：“叔叔！
我想吃那个草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笑道：“何老师家里有小朋友啊？”
“是啊，我侄女，来我这里过周末。”
何炅说着，递给何念念一个赞许的眼神，“小家伙可闹腾了。”
等挂了电话，父女俩相视一笑。
何念念熟练地叉起一块草莓递到何炅嘴边：“爸爸，我演得怎么样？”
“无懈可击。”
何炅咬下草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这种表演己经融入他们的日常。
在公开场合，她叫他“叔叔”；有外人在时，他们要控制不能表现出太过亲密的肢体语言；甚至在社交媒体上，她永远只能出现在照片的边角，配文一定是“带侄女出去玩”。
最惊险的一次是在她八岁那年。
何炅带她去游乐园，被眼尖的粉丝认出。
那人举着手机一路跟随，不停追问：“何老师，这真的是你侄女吗？
怎么经常看见你带着她？”
何念念记得自己当时心脏跳得飞快，但脸上还是挂着孩子气的笑容。
她拽着何炅的衣角，用足够让周围人都听见的音量说：“叔叔，我想去玩旋转木马！
你答应过我妈妈的，要好好陪我玩一天！”
何炅立刻领会，歉意地对那位粉丝笑了笑：“孩子妈妈是我很好的朋友，工作太忙托我照顾一天。
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
等脱离视线，何炅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有细密的汗。
“念念，对不起。”
他轻声说。
她只是摇摇头：“没关系，爸爸。
我明白。”
她确实明白。
明白为什么何炅要如此小心翼翼地保护她的存在，明白为什么她的照片不能被公开，明白为什么就连他最亲密的朋友圈里，也仅有寥寥数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卧室床头柜上，摆着去年生日时何炅送她的相框。
照片里，她戴着生日帽，被何炅高高举起，两人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是只能存在于家里的照片，是永远不能公之于众的瞬间。
有时何念念会想，如果有一天这个秘密被揭开会怎样。
但更多时候，她享受着这种只有他们两人知晓的亲密。
她是何炅唯一的共犯，是他最信任的同盟。
“爸爸，”她突然开口，“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说漏嘴了怎么办？”
何炅切水果的动作没有停，声音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我们就一起面对。
不过念念，爸爸相信你比很多大人都懂得如何守护重要的东西。”
这句话像一道暖流，在她心中缓缓淌过。
是的，她懂得。
懂得这个秘密的重量，懂得父亲的选择，也懂得如何在这场漫长的演出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窗外夜色渐浓，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
何念念看着在厨房忙碌的何炅的背影，忽然觉得，即使永远要做他“名义上的侄女”，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在无人注视的角落，她可以尽情地叫他爸爸；而在那些需要表演的时刻，她是与他配合最默契的搭档。
这就是他们的生活，一场精心编排却又充满真诚的舞蹈。
而她，何念念，早己熟谙每一个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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