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云安城里最好的织魂师,能将人的记忆织入器物,也能从器物中剥离记忆。
我的妻子季柔,是城主府最受宠的小姐,下嫁于我这个无名小卒时,所有人都说我攀了高枝。
三年来,我们恩爱不疑,她是世上最温柔的妻子,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丈夫。
直到那天夜里,她晚归,身上带着一股陌生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安魂香气味。
她笑着说是在朋友家沾染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
可她不知道,我这双织魂师的手,对灵魂的气息有多敏感。
那不是沾染,那是另一个灵魂长时间停驻后,留下的烙印。
从那天起,我开始怀疑,我枕边躺着的,到底是谁?
我为她打造了一面“见魂镜”,镜中映出的,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狰狞而贪婪的脸,它正一点点吞噬着我妻子的灵魂。
我的世界崩塌了。
但织魂师,不止会织魂,更会……碎魂。
1季柔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
我坐在堂屋里,没点灯。
桌上的饭菜早就凉透了。
木门被推开,吱呀一声,带着外面的冷风。
她提着一盏小巧的琉璃灯,光晕在她脚下铺开一小圈,照亮了她绣着白玉兰的裙角。
“夫君,怎么还没睡?”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软,像三月的柳絮。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走进来,把灯放在桌上,然后很自然地过来想抱我。
就在她靠近的一瞬间,我闻到了。
一股味道。
很淡,但很清晰。
是“静神檀”的香气。
云安城里,只有一家香料铺子卖这种香,而且只卖给一个人——城西的富商,张启。
我替张启的亡妻织过魂器,在他的书房里闻过这味道,整整三天。
那味道已经刻进了我的记忆里。
这不是季柔的味道。
她喜欢的是清淡的花香。
我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似乎没察觉,手环上了我的脖子,脸颊贴着我的脸颊。
“菜都凉了,我给你热热去。”
“不用了。”
我拉开她的手,站起来,“不饿。”
我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愣了一下,琉璃灯的光从下往上照着她的脸,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uc的慌乱。
“怎么了?
是不是等急了,生我气了?”
她拉住我的袖子,轻轻晃了晃,这是她惯用的撒娇方式。
以前,我总会心软。
但今天,那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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