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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第一章恢复记忆小说

周舟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女主第一章恢复记忆小说》是大神“周舟”的代表阿舒沈真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恢复记忆那我发现我杀了自己最爱的阿舒死无声地对我说: 沈一定要平安回可她死家就没但没关我会把这片敌土变成我和她的1一年一度草原赛马大会我从马上坠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我感受到了锥心的疼几日我亲手杀死的汉是我最爱的人阿她被人押跪在地背脊挺得直直倔强又无公主赛玛气到发抖: 我们草原人待你那样你却妄想将我们的作战路线泄露出...

主角:阿舒,沈真   更新:2025-06-12 03:5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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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记忆那天,我发现我杀了自己最爱的人。

阿舒死时,无声地对我说: 沈真,一定要平安回家。

可她死了,家就没了。

但没关系,我会把这片敌土变成我和她的家。

1

一年一度草原赛马大会上,我从马上坠落。

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感受到了锥心的疼痛。

几日前,我亲手杀死的汉女,是我最爱的人阿舒。

她被人押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直直的,倔强又无畏。

公主赛玛气到发抖: 我们草原人待你那样好,你却妄想将我们的作战路线泄露出去。

阿舒抬起头,缓缓开口: 对我好吗?可笑,你们杀我汉人,毁我们家园,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我与你们不共戴天。

阿舒说完,侧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我看不懂的悲伤。

赛玛长叹了一口气: 你也算得上是个有骨气的女子,东吉给她个痛快吧。

我抽出长剑,一剑封喉,给了她个痛快。

2

阿舒倒下的那刻似乎笑着对我说了什么。

但她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直到记忆回归,我才明白她死前那声无声的呼唤是什么。

她说: 沈真,一定要平安回家。

一年前,草原乌部的军队朝着东朝边境汹汹而来。

新婚之夜,我临危受命,带着大军往边境匆匆而去。

阿舒在城外送我。

她没有埋怨,没有叮嘱,只有一句期许: 沈真,一定要平安回家。

沈真,一定要平安回家。隔着时空交织,简直令人心痛到窒息。

伴随疼痛,阿舒穿着大红嫁衣拼命挥手的样子渐渐清晰起来,是那样的鲜活动人。

她让我回家,可我杀了她,我的家就没了,永远回不去了。

但没关系,我会把这片敌土变成我和她的家。

3

夜里,整个部落寂静无声。

我穿过大片牧场,来到乌部的抛尸场。

在皎洁的月光下,一群秃鹫正在啄食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浓重的腐臭味令人想吐。

我发疯一般地去赶那群秃鹫,可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具尸体不是她。

按照秃鹫的啄食速度,现在的她不过是铮铮白骨里的某一具。

我翻了白骨一夜,可怎么也找不到她。

我答应过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弄丢她的,可现在我还是弄丢她了。

4

阿舒十岁那年,我带着刚到我家半年的她去灯会。

我们被汹涌的人群冲散。

我找了一夜才终于找到她。

她看到我的那刻委屈地嚎啕大哭: 哥哥,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半年前她被她娘亲卖到了青楼,被最亲的人狠狠抛弃。

上元节那天,小小的她从春香楼高楼跳下,重重砸到我母亲面前。

我母亲可怜她的际遇,替她赎身带回了家。

刚到家时,她小心翼翼到令人心疼,连呼吸都是轻轻的。

阿舒夜里总是哭得厉害。

母亲告诉我,她是害怕又被抛弃。

经过半年的悉心陪伴,我以为她已经好很多了,原来还是一样的不安。

在重重灯影中,我紧紧抱住满身大汗的阿舒,对她许诺: 阿舒,别哭,哥哥永远都不会弄丢你的。

就算分开,哥哥也会找到你的。

可如今我失诺了,我弄丢她了,也找不到她了。

5

我回到部落,侍卫说赛玛在帐中等我。

我刚撩开帘子进帐篷,赛玛就紧张地问我: 东吉,你去哪里了?

我疲倦地回她: 睡不着,沿着放牧场转了一圈。

赛玛皱了皱眉头: 又睡不着了吗?我让大医再给你抓些安神的药。

算了,这次你一道和我去东朝,找厉害的汉人大夫给你瞧瞧。

好。我无所谓地回她。

赛玛盯着我看了半晌,继续道: 汉人来信,说是东朝内乱,是我们大举进攻的好时机,但汉人狡诈得很,我信不过,打算亲自去东朝探探虚实。

我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眼,冷淡地开口: 公主,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赛玛明显松了一口气,有些开心地道: 算了,你最烦这些了,不同你说了。

人怎就这般的下贱,不信我,时常百般试探,可又不舍得放开。

不过这样也好,她的不舍得终会成为屠杀她的利剑。

6

我睡得半梦半醒间,听到了帐外传来的争吵声。

巴图王子压低声音怒喝: 赛玛,当初你把他捡回来已经够疯了,如今你还要带他回东朝吗?

赛玛语气轻快: 怕什么,他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杀了那个女人。

谁?那个汉女么?

是,他毫不犹豫地一剑杀了。哥哥,就这样,你还是不信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赛玛的话犹如绳索一般套在我的脖颈上,越套越紧,几乎快要让我不能呼吸。

我的剑是那样的快,甚至血丝还没从阿舒脖颈浸出,她就断了气。

而我的剑是阿舒一天一天陪我练出来的。

那时候我很贪睡,阿舒总是一大早就趴在我的窗边唤我: 哥哥,起床了,我们练剑。

后来她胆子大些,索性直接到床边闹我。

把我折腾到起床了,她倒累了,就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看我练剑。

我的剑术练到削铁如泥的那天,她是最替我骄傲的人。

哥哥的剑术出神入化了她满院子的嚷嚷,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的好。

而她就是死在了这样令她骄傲的剑术之下。

剑被我折成几节,丢进烈火,眼泪情不自禁淌了一脸。

我想,我不会好了。

7

几场大雨之后,草原上的青草疯长。

我和赛玛入东朝,经过抛尸场时,层层白骨已在渐深的青草下失了踪迹。

巴图看着那边故意挑衅: 听说,你杀的那个汉女就抛在这里吗?

我看着低旋的秃鹫反问: 谁?

那个奸细,本来我还想尝尝她滋味如何的,可惜了,可惜被你一剑杀了。

我的心脏似被人拿着刀一刀一刀地在剜,浸润到骨子里的痛让我拼命想杀人,可还不到时候。

那真遗憾。我平静开口。

巴图似乎被我的态度惹恼了,他将一块同心玉佩甩给我: 东吉,他们说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

8

我轻轻握住那块玉佩。

它凉得让人心底直发颤。

这块玉佩是我送给阿舒的定情信物。

玉是我和父亲攻打乌孙时带回家的,样式是我亲手设计的,最后请了最好的工匠加工出来的。

阿舒及笄那天,我将玉佩递给她: 阿舒,收了我的玉佩就是我的人了,愿意收吗?

阿舒脸红透了,颤抖着手将玉佩接过去,无比坚定地开口: 我愿意,人在玉在。

好一个人在玉在,可如今玉在人不在。

我还能清晰地想起它佩戴在主人身上的模样,随着主人的轻笑晃晃悠悠。

而佩戴它的人已成了一具白骨。

只一瞬,我便将玉佩抛到了抛尸场的那片草里。

就让它暂时陪着阿舒吧。

巴图的视线随着玉佩落在了远处。

他愣了一瞬,明显松了一口气: 不耽搁你们了,赛玛出发吧。

9

赛玛此行隐秘,便只带了我。

行了半天,我们到了峡关。

赛玛让我们在此处修整。

在云层飘过的阴影里,赛玛突然开口: 东吉,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停下吗?一年前,我在这里击败了东朝战神沈真,唯一一次击败了他。

赛玛盯着我的双眼,眼中流转着分明的可惜开口: 其实也不算我赢,那天我提前接到了汉人的消息,说是沈真会在夜里带着数十人通过峡关进入草原探查消息,我带人在这里伏击才将他击垮的。

那天,他杀红了眼,将我带的人杀得七七。

可是,他好不容易冲出重围,却被他身边的一个小兵推到了山崖下。

东吉,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那个小兵推他下崖后,痛苦地哀嚎了几声,朝着山崖磕了几个头后,随着他一跃而下了。

10

赛玛的话让那些让人喘不过气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兄弟们一个个死在我眼前的惨状,鲜血浸到身上的那种黏腻感,我被最信任的兄弟推下山崖的震惊,再也见不到阿舒的遗憾,挂在山崖树干上的那种绝望都变得那样清晰。

我低垂着头,浅浅抿了一口水道: 听起来很惨烈。

赛玛嚼了一块肉干,慢吞吞地开口: 不过,沈真就是厉害,就算他死在了山崖下,他的副将李成还是带着他的边防队击败了我们草原铁骑。

可后来我才知道,李成就是给我递沈真消息的人。

汉人就是这般狡诈,连自己人都可以出卖,所以我必须要跑这一趟。

风顺着峡关而来,吹散了云。

我淡淡开口: 公主,我们出发吗?

赛玛轻声道: 走吧。

11

十日的快马加鞭,我们到达了东朝国都东雍城外。

我们在城外的驿亭等待城门开。

在浓重的黑暗中,我大胆地想念阿舒。

就是在这座驿亭里,我第一次吻了阿舒。

阿舒十六岁时,我和父亲赴边东战场。

边东一战大捷,但我险些失了一条性命,被上上下下士兵奚落了个透,憋屈得不行。

我随父亲回东雍城,远远看到阿舒在驿亭等我。

她的眼神是那样哀切和迫切,我被她勾了魂。

我什么也顾不上,委委屈屈地冲上去抱住她,轻轻吻了她的额头。

父亲骂我: 不知羞,不懂得为阿舒考虑。

在兄弟们的起哄声中我有一点后悔,但更多的是快活,谁也不知道我差点死去的那刻有多想念、多担心阿舒。

能活着将她这样抱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怎么会不快活。

12

阿舒的怀抱总是那样温暖,可就在半年前她刚找到我时,我竟恶狠狠地推开了她。

我冷冰冰地问她: 你是谁?

阿舒僵硬地往后退了半步,眼眶血红,哽咽道: 对不起,我大概率认错人了。

那时候,她的声音明明是那样轻,此刻却扎得我的心脏那样疼。

在黑暗中,赛玛一点点靠近我。

她身上越来越浓的味道令我反胃。

就在她即将拥抱住我的那一刻,我猛然往后退了一步: 公主,我头疼得想吐。

赛玛顿住,缓声开口: 进城,就先去给你找最厉害的汉人大夫吧。

13

小娘子,你丈夫怕是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大夫把完脉后,直截了当地开口。

我不甚在意地问大夫: 还有多久。

大夫犹豫了片刻回我: 至多三个月。

出人意料的短,只希望时间来得及吧。

赛玛激动地破口大骂: 你不是全东雍最好的大夫吗?怎么会医不了他?你必须,你必须给我治好他

你不知道当初我是怎么救回他的,不,你们怎么又会知道呢?他死了,我就让你们陪葬。

算了,无论如何,求大夫救救他吧。

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娘子,我们尽力便是。

十几日的劳累,我夜里吐了一回血。

血喷溅到地上,有些令人触目惊心。

赛玛看到血后,怔愣了片刻,连夜出了一趟门: 东吉,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办些事。

赛玛走后,我翻出窗户,寻到了医馆不远处的一户人家。

我爬上高墙,看到堂中供奉的灵牌后,毫不犹豫地跳进了院墙。

我刚落地,一道狠厉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是谁?

14

虎子,是我。

面目凶狠的彪形大汉在看清我的一瞬间呆愣道: 小将军,是你吗?虎子又做梦了吗?

我如同从前一般一巴掌拍在他的额头。

虎子哎呦了一声后嚎啕大哭起来: 小将军,你去哪里了?我就知道你没死,我要把消息告诉兄弟们。

我用力扯住他,简要说了当年峡关和我流落草原的事。

虎子惊的张大嘴巴,许久才能开口说话: 他们怎么能这样,我要去杀了李成那小子,还有顺子怎么,他可是愿意替你去死的人啊。

是啊,我也想不通,一个在战场敢替我挡刀的人,一个我们同时挂在山崖树干上选择主动掉落山崖、给我生的机会的人,怎么会将我推下山崖呢?

李成,对李成,我要去杀了他,难怪,难怪小将军你不见的时候他那样淡定,难怪他一回来就取代你的位置被封了将军。

虎子越说越激动,提着刀就要冲出去。

我拖住他: 虎子,还不是时候,欠我的我都会讨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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