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棋局初启,血色邀约十月七日,清晨七点十七分,利物浦的天灰蒙蒙的,雨一直下个不停。
陈昭推开警局档案室那扇沉重的铁门,脚步落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声音比平时更清晰。
他今年三十六岁,是重案组的组长,也是这栋楼里唯一的亚裔面孔。
常年穿着一件格纹西装,总是皱巴巴的,像被随手塞进证物袋又拿出来一样。
左眼下面有道淡淡的疤痕,在冷白的灯光下微微发白,随着他皱眉的动作轻轻牵动一下。
他手里捏着一份泛黄的文件——《关于华莱士棋局谋杀案重新立案审查的通知》。
纸角卷了边,边缘还沾着咖啡渍,一看就是被人翻了很多遍才送到他桌上。
这个案子已经过去八年了,早就该被遗忘在卷宗柜最底层,可现在它又被翻了出来,像一具不肯安息的尸体,重新浮出水面。
陈昭嘴里叼着烟斗,但没点火。
他有个习惯,喜欢把没点燃的烟斗含在嘴里,好像这样就能压住脑子里那些不断跳跃的思绪。
他从不相信直觉,只相信逻辑——在他眼里,每起命案都是一道复杂的数学题,而凶手总会留下破绽,哪怕只是一毫米的偏差。
八年前,华莱士案被判为自杀:煤气中毒,现场没有外人痕迹,连陪审团都没争论太久就下了结论。
可陈昭在伦敦读书时就研究过这个案子,那时他就觉得不对劲。
一个精通国际象棋、思维缜密到能为一步棋推演几十种可能的人,怎么可能笨拙地割断自家煤气管,然后坐在客厅等死?
那不是自杀,是被伪装成自杀的谋杀。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七点二十三分。
勘查许可只有两个小时,从八点开始,他必须在这栋废弃的老房子里找到第一个线索。
华莱士生前住在城东橡树巷十七号,一栋维多利亚风格的老屋,外墙斑驳,窗户腐朽。
门口拉着褪色的警戒线,风一吹,轻轻晃动,像一根快要断掉的琴弦。
陈昭跨过线,推门进去。
屋里气味混杂,霉味、灰尘,还有股若有若无的金属锈味。
地板踩上去吱呀作响,墙皮大片脱落。
壁炉旁的煤气接口只剩半截铜管突兀地伸出来,其余部分已经被拆掉了。
警方说是出于安全考虑,但在陈昭看来,更像是有人故意抹去证据。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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