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雾镇的第一天,规则让我写下自己的死法。
我写下“利刃穿心”,隔壁老板却在黎明时莫名暴毙。
当镇长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囚笼时——我放下了枪,转身走向了能吞噬一切的浓雾。
开端浓雾,是这片土地唯一的永恒。
它吞噬了远山,吞没了道路,甚至连时间似乎也被这粘稠、灰白的寂静所稀释。
林迟驾驶着那辆破旧的二手车,几乎是凭着感觉在蠕动,车前灯的光柱在雾中徒劳地切开两道短暂的空隙,旋即又被更深的混沌吞没。
导航早已失灵,屏幕上只剩下一个不断旋转的灰色箭头。
他之所以会来到这个在地图上都难以寻觅的“雾镇”,是因为一封字迹模糊的委托信,和一张数额高得令人无法拒绝的支票。
信上只说,需要他“记录并带回镇民的日常”。
但现在,他怀疑自己能否找到这个传说中的镇子。
就在燃油表指针即将触底时,一座歪斜的木制路牌如同幽灵般从雾中浮现——“雾镇,前方500米”。
牌子上布满深色的霉斑,像是干涸的血迹。
驶入镇口,压抑感扑面而来。
镇上的房屋低矮、陈旧,像一群匍匐在雾中的沉默巨兽。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他的车轮碾过湿漉石板路发出的单调声响。
更让他脊背发凉的是,那些黑洞洞的窗户后面,他总能感觉到一道道视线,冰冷、麻木,如同打量一件死物。
他找到镇上唯一一家挂着“旅馆”牌子的建筑,柜台后坐着一位脸上皱纹如同干涸河床的老太太。
她抬起浑浊的眼珠,没有询问来意,只是默默推过来一本厚重的登记簿和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三楼,最里面一间。”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林迟接过钥匙,指尖触到一丝异常的冰凉。
他注意到,老太太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用某种金属小零件串成的古怪手链,其中几个零件,还沾着暗红色的污渍。
“请问,这里……”老太太却不再看他,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裁剪整齐的白纸和一支铅笔,放在柜台上。
然后,她用一种近乎吟唱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语调说:“新来的,都得写。
写下你明天的死法。”
林迟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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