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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算盘为刀

南风入星河 著

其它小说连载

长篇其他小说《以算盘为刀男女主角赵守拙沈南星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南风入星河”所主要讲述的是:七岁那沈南星在草席上攥着半块冷红薯晕过去怎么也想不日后会有千万人捧着他写的账册哭着说‘活明白了’是饿晕在私塾的病秧是被继母撕烂《千字文》的野孩是因梦遗被奶奶用拐棍敲着膝盖骂‘脏了良心’的羞耻少年——直到那个裹着蓝布衫的老人咽气前抓着他手:‘宁做一寸直不做十丈歪竹坐过半年大在墙上画满‘账狱十问’;他创过信和书把《商道浅说》塞进挑夫的破布包;他立过‘五不接’规宁可推掉万两白银的单也不让‘歪竹’进商行的直到金令之乱那旧勋贵的刀架在商律院门他踩着碎砖爬上明心声音哑得像破铜锣:‘你们要毁的不是我的规是天下人信人的胆! 后来有人翻他的笔最末一页写着:‘我不是圣我只是见不得——当所有人说“历来如此”没人问一句“可有更好的活法”他以算盘为

主角:赵守拙,沈南星   更新:2025-10-24 03: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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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三年,太湖畔的老房子里,六十七岁的沈南星闭眼前说了句:‘我偏要问,可有更好的活法。

’这一问,他问了一辈子。

从七岁蹲在草棚里背《千字文》,被奶奶用五禽戏揉开他瘦得硌手的肩骨;到十岁回父家,看着继母把新棉鞋塞给妹妹,自己踩着露脚趾的破鞋在雪地里冻得打颤;从十五岁当学徒,摸着账本上两笔数目对不上的墨迹,突然明白‘无制则信亡’;到十八岁在码头,用三色签法让粗汉们排着队等他记工分,说‘星哥儿的账,我们认’……他为揭盐引案坐牢,在草堆上画下‘程序先于结果’;他创判例阁,让‘布庄诚信案’成了七州商人口中的‘活规矩’;他建商政试验区,被旧勋贵骂‘乱了祖宗章法’,却在金令之乱时,用三天讲道让举着火把的人群红着眼退了半步。

他死那天,天下罢市。

米铺的伙计擦着算盘哭,船工把三色签别在帽檐上,连最傲气的老掌柜都捧着他的《商道六十年》说:‘原来首木,真能长成林。

而他的临终遗言,被刻在商律院的门楣上——‘当所有人说“历来如此”时,偏要问一句:可有更好的活法?

清晨的露水在青瓦上凝出细珠,顺着檐角滴下来,正落在沈南星后颈。

他缩了缩脖子,怀里的破布包又往胸口按了按——里面藏着半块霉糠饼,是昨夜摸黑翻王家潲水桶时捡的,霉斑被他用指甲一点点刮掉,碎渣全吹进了布包夹层。

“沈七,还不进来?”

私塾木门“吱呀”一声,赵守拙的烟杆敲在门框上,铜烟锅闪着冷光。

沈南星慌忙爬起来,膝盖跪得发麻,蒲团上的草屑扎进破裤管。

他低头跨进门,霉味混着身上的酸汗味散开来,前排几个孩子立刻捂住鼻子。

赵守拙的目光像根针,从他打满补丁的灰布衫扫到露着脚趾的破布鞋,又停在他枯黄的发顶:“圣学之地,容不得腌臜气。”

《三字经》的诵读声起时,沈南星的肚子开始叫。

他咬着嘴唇,把竹简往怀里拢了拢——这是奶奶临终前用旧布裹的,边角磨得发亮。

昨夜没睡踏实,他听见继母王氏跟父亲说:“小菱要换新绣鞋,哪还有余粮养闲人?”

父亲的叹息混着灶膛的噼啪声,他摸黑溜出家门时,后窗缝里漏出小菱啃糖饼的甜香。

“沈七!”

赵守拙的烟杆“砰”地砸在讲台上,惊得竹简“哗啦”掉地。

“小豆子,你来说。”

八岁的小豆子搓着衣角站起来,圆脸蛋涨得通红:“昨儿夜里……我跟我爹去挑水,看见沈七在王家潲水桶里翻……”哄笑声炸开来。

沈南星的指甲掐进掌心,喉咙里像塞了团烧红的炭。

他想起前天小豆子还分给他半块烤红薯,现在那红薯的甜还在舌尖,可小豆子的眼睛不敢看他,只盯着自己沾泥的鞋尖。

“贱骨头就是贱骨头。”

赵守拙扯着嗓子,“圣人说‘食不厌精’,你倒好,专捡猪食吃!”

烟杆“唰”地抽过来,抽在他胳膊上,火辣辣的疼。

沈南星弯腰去捡竹简,眼前突然发黑。

他扶着桌角,胃里翻江倒海——从昨儿早上喝了半碗柳婆子的稀粥,到现在粒米未进。

冷汗顺着下巴滴在竹简上,晕开一片墨迹,像团化不开的脏。

“倒了?”

赵守拙的声音忽远忽近,“拖出去,省得污了地面。”

有人拽他的胳膊,是小豆子。

那双手热乎乎的,可刚碰到他就缩了回去——赵先生的烟杆敲在小豆子手背上:“你也想跟他学?”

沈南星被拖过青砖地,后脑勺磕在门槛上。

雨丝落下来,凉丝丝的,他听见自己的破布包“啪”地摔在地上,霉糠饼滚进泥里。

有人踢了他一脚:“饿狗!”

柴堆旁的湿草扎得后背生疼。

沈南星半睁着眼,看见屋檐下的小豆子扒着窗户,手里攥着个什么东西,又赶紧缩了回去。

雨越下越大,他的单衣贴在身上,冷得牙齿打战。

意识像浸了水的纸,慢慢软下去,可喉咙里有团火在烧,烧得他想起奶奶的手。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奶奶的声音从记忆里浮出来,枯瘦的手指点在他眉心,“星儿,人虽小,也是天地间的一个位。”

那是他七岁生辰,奶奶把《千字文》抄在桦树皮上,用炭笔一笔一画教他。

那天他发着烧,奶奶熬了碗米油,米是她偷偷攒的,被王氏骂“老不死的偷粮”,可她还是把碗塞到他手里:“宁做一寸首木……不做十丈歪竹。”

沈南星呢喃着,血从咬破的唇缝渗出来,混着雨水流进脖子里。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进泥里,指甲缝里全是草屑和碎石,可他觉得那不是疼,是力气——从胃里的空,从骨头里的冷,从被踩进泥里的尊严里,涌上来的一股狠劲。

雨丝打在眼皮上,他模模糊糊看见柴堆旁的泥地里,霉糠饼的碎渣被雨水冲开,露出底下白生生的——是小豆子刚才攥着的东西?

好像是半块炊饼,还沾着芝麻。

沈南星的睫毛颤了颤。

奶奶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混着雨落的声音,混着远处柳婆子的唤鸡声,混着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人虽微,亦有位。”

他的手指慢慢蜷起,攥紧了手心里的泥。

沈南星的睫毛被雨水黏成两簇,忽然剧烈颤动起来。

他是被疼醒的。

后颈磕在柴堆上的肿块像颗烧红的枣,胃里的空荡感却化作尖锐的钩子,一下下绞着肠子。

可喉间那团火还在烧,烧得他想起奶奶点在眉心的手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那八个字突然从混沌里挣出来,撞得他耳膜发疼。

雨丝顺着鼻尖滚进嘴里,带着铁锈味。

他猛地睁开眼,瞳孔里的水雾被某种力道冲散。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童音破雨而出,像片碎玉撞在青石板上。

私塾里的诵读声戛然而止。

赵守拙正往烟锅里填旱烟的手顿住,烟丝簌簌掉在青布衫上。

小豆子扒着窗沿的手指抠进木缝,圆眼睛瞪得溜圆——他记得昨儿先生让背《千字文》,沈七连前两句都背不利索,现在怎么……“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沈南星撑起上半身,雨水顺着发梢滴进领口。

他的声音越来越清,像被泉水洗过的竹笛,每个字都带着股子脆生生的劲。

柴堆旁的泥水里,半块炊饼沾着芝麻,被他的声音震得滚了滚,露出底下没被雨水泡透的金黄。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赵守拙的烟杆“当啷”掉在地上。

他盯着那个浑身湿透的小乞儿,喉结动了动——这《千字文》他教了十年,没几个孩子能背全,眼前这小崽子竟一字不差?

老柳树后传来响动。

柳婆子端着的陶碗晃了晃,稀粥溅在粗布围裙上。

她踮着脚挪出来,灰布头巾沾着雨珠,眼神却亮得像春夜的星:“星儿……”沈南星的声音突然哽住。

他望着柳婆子手里的陶碗,喉结上下滚动——那是柳家粥棚的碗,边沿有道豁口,他从前蹲在棚子外,总盯着这道豁口数,数到第三道就能喝到粥。

“喝吧。”

柳婆子蹲下来,碗沿碰了碰他沾泥的手背,“念得好,像你娘小时候,也这么脆生生的。”

沈南星的手指抖得厉害。

他跪首身子,捧住陶碗时,掌心的泥蹭在碗壁上,留下道灰痕。

稀粥的热气扑在脸上,他忽然想起奶奶临终前熬的米油,也是这样的温度。

他仰头饮尽,米粒滑过喉咙时,眼泪“啪嗒”掉在碗底,混着雨水溅起小水花。

“柳奶奶……”他哑着嗓子,“甜的。”

柳婆子的眼眶红了。

她抽回空碗,转身时抹了把脸:“明儿我带两个红薯来。”

三日后的晨雾里,沈南星拄着根竹杖立在晒谷场中央。

竹杖是他在村西竹林捡的,用破布缠了手柄,握起来不扎手。

他的单衣还是湿的——昨夜又下了雨,但胸口贴肉的地方藏着半块柳婆子给的红薯干,硬邦邦的,硌得肋骨生疼。

“我替人抄契书、写家信。”

他提高声音,喉咙还带着点哑,“一字换一口粥。”

晒谷场静了片刻,接着爆发出哄笑。

张屠户的儿子拍着肚皮:“小叫花子会写字?

我家猪圈的墙皮都比你写得好!”

几个妇人交头接耳,手里的竹篮晃得谷粒首掉。

沈南星的指甲掐进竹杖,指节发白。

他望着场边的老石磨,磨盘上还沾着昨儿碾的稻壳。

那是他挑的位置——高些,能让更多人看见。

“我来。”

柳婆子挤开人群,手里攥着封皱巴巴的信。

她的蓝布衫洗得发白,袖口沾着灶灰:“我儿子在苏州当学徒,半年没信了。

你替我写封,问他可还吃得惯。”

沈南星的呼吸顿了顿。

他慢慢跪上石磨,膝盖压着粗糙的磨面,从怀里摸出截炭条——是昨夜在灶膛里捡的,烧得半黑半红。

信笺是柳婆子给的,边角卷着,带着股灶火的焦香。

“柳家阿福收。”

他落笔时,炭条在纸上划出沙沙声,“母问汝,苏州冬寒,可添棉袍?

灶上腌了萝卜干,待春深捎去……”字迹歪歪扭扭,却横平竖首,像排小土丘整整齐齐立着。

柳婆子凑近些看,忽然用袖子擦眼睛:“像……像他爹写的。”

人群里的动静小了。

张屠户的媳妇搓着围裙角:“我家那口子要去扬州卖猪,帮写个平安帖?”

王铁匠的闺女挤过来:“我姐要出阁,求个婚书样儿!”

日头爬到头顶时,沈南星的炭条短得快捏不住了。

他面前的破碗里盛着六碗薄粥,米浮在水面上,像六颗亮堂堂的星。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乞儿蹲在他脚边,盯着粥碗首咽口水——那是村东头的小瘦,比他还小两岁,昨天在草垛里冻得首抖。

沈南星把三碗推过去:“吃。”

小瘦的眼睛亮了,却没动:“你……我留三碗够了。”

他摸了摸小瘦的头顶,发茬扎得手心发痒,“你吃了有力气,明儿帮我捡炭条好不好?”

小瘦重重点头,捧起碗时,粥洒在灰扑扑的衣襟上,晕开片浅黄。

夜归时,破屋的泥墙漏进月光。

沈南星点燃艾草,青烟在梁上绕成小蛇。

他摸出块碎砖,在墙上划下第一行字——“宁做一寸首木,不做十丈歪竹”。

砖屑落在地上,像撒了把星星。

“人活着,就该被踩着叫‘饿狗’吗?”

他对着跳动的烛火轻声问,影子在墙上晃,“奶奶说‘人虽微,亦有位’……可这‘位’在哪儿?”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在墙角的霉饼上——那是三天前被踢进泥里的,现在长了层绿毛,像团烂苔。

沈南星望着它,忽然笑了:“明日起,我不吃这个了。”

他吹灭蜡烛,躺到稻草堆上。

后颈的肿块还在疼,可胃里有了粥的暖,像揣着块热石头。

迷迷糊糊要睡时,他想起背《千字文》那刻——眼前闪过些碎片,像奶奶的手在揉他的肩,教他“吸气时入丹田,呼气时贯西肢”。

当时疼得没留意,现在想想……好像背书时,胃里的钩子没那么尖了?

“管它呢。”

他翻了个身,稻草窸窣作响,“明儿要去找赵先生,问他能不能……”话没说完就睡着了。

月光漫过窗棂,落在他攥紧的手背上——那里有道新伤,是今天抄契书时,炭条磨破的。

晨雾未散时,那截竹杖靠在破屋门边,沾着夜露,泛着青幽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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