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川市的清晨总被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折射得晃眼，共生局员工公寓12楼404室的窗户却蒙着层暖融融的雾气——侯伯恩正在厨房烤蔓越莓司康，烤箱里黄油融化的香气混着颜蔓昨晚没吃完的红豆双皮奶甜意，像团软乎乎的云，把整个客厅都裹了起来。
颜蔓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色大波浪，发梢还沾着昨晚捏粘土时蹭的银闪粉，穿着印着“娲女大大”的粉色睡衣蹲在冰箱前。
她指尖捏着香菜根，指甲几乎要掐进菜茎里，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妈的，说了八百遍不吃香菜，冰箱里怎么还总有这玩意儿？
侯伯恩！
你昨晚洗生菜又忘挑了是不是！”
“蔓姐，跟棵香菜较什么劲啊？”
顾吉叼着半块刚出炉的司康，金毛卷发炸得像颗蓬松的太阳花，手里举着的手机支架上挂着个小粘土挂饰——是颜蔓上周捏的金丝猴，眉眼间隐约有侯伯恩的影子。
首播屏幕里“家人们快看娲女大大晨起怒怼香菜”的弹幕刷得飞快，他含糊不清地喊：“队长做的司康快没了，你再跟香菜死磕，最后一块我可就吞了啊——哎队长，给我抹点草莓酱呗，要你昨天买的那个进口的！”
侯伯恩没回头，浅金短发被晨光染成暖黄色，眉尾那道浅疤在阳光下几乎看不见。
他戴着隔热手套，把烤得金黄的司康盛进白瓷盘，顺手抽走颜蔓手里的香菜扔进垃圾桶，指尖不经意蹭到她睡衣袖口的褶皱，又递过去一块抹好草莓酱的司康：“别挑了，吃吧，没放香菜。”
盘子边缘摆着颗剥好的荔枝，果肉莹白，是颜蔓最爱的品种——他早上特意绕到街角那家便利店买的，记得她上次说“这家的荔枝最甜，核还小”。
颜蔓接过司康，顺势蹭了蹭他的胳膊，睡衣上的绒毛扫过他的手腕，侯伯恩的手顿了顿，耳尖悄悄泛了点红。
“还是队长靠谱。”
她刚咬下一口，手机突然在茶几上震得嗡嗡响，缉查部三队的群聊弹出红色提示，副队的消息加粗标红得刺眼：“紧急出警！
老城区拆迁现场百年槐树发狂伤人，3人重伤！
一队协同，侯队带队，速到现场集合！”
“靠，刚吃完早饭就要干活。”
颜蔓抓起沙发上的黑色外套，脖子上的蓝色项链闪了闪——那是她的魔杖，平时化形藏在锁骨间，链尾还挂着个迷你粘土金莲，是她自己捏的。
顾吉立刻关掉首播，嘴里的司康嚼得飞快，金毛卷发晃得厉害：“有案子？
带我一个！
我可是预备役，近战能打！
上次老槐树案我都没捞着出手！”
侯伯恩己经换好共生局的黑色制服，金属长棍别在腰后，棍尾刻着小小的金丝猴图案。
他手里拎着给角角（那只总爱睡沙发的狸花猫）准备的猫粮，路过颜蔓时，目光扫过她的双肩包：“防御斗篷带了？
还有，中午跟食堂说，你的盒饭别加香菜——上次你忘说，又把菜挑得乱七八糟。”
“知道了知道了。”
颜蔓拍了拍包，里面还塞着昨晚没做完的粘土——是给阑卿新剧男主捏的Q版小人，衣服上的金线刚捏了一半。
正说着，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阑卿顶着一头银色短发（男性形态）走进来，高定西装上还沾着片场的亮片，墨镜滑到鼻尖，露出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哟，这么热闹？
出案子了？
带我一个，正好今天没通告，后勤组支援我最在行——对了蔓蔓，你给我捏的小人别忘了带，我今天要给导演看。”
西人挤上共生局的专用警车时，颜蔓还在碎碎念：“希望今天的案子别跟香菜一样烦……” 侯伯恩坐在副驾，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悄悄把口袋里的红豆糖放进她手边的储物格里——是他早上买荔枝时顺手拿的，知道她妖力消耗大，总爱含颗甜的。
颜蔓瞥见那颗糖，心里偷偷甜了一下，指尖捏着糖纸，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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