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在乱葬岗长大,但我从不觉得孤独。
这里有个说话奇怪的叔叔,
一个脸黑,一个脸白的双胞胎哥哥。
还有总在熬汤的漂亮姐姐。
大家都喜欢我,还给我取名叫乖宝。
可有天我忽然被接进一个大房子,
自称是我哥哥姐姐的人说我是捡垃圾的乞丐,
还说我身上很臭,把我关进厕所一整夜。
妈妈说我毁了她的人生,不仅让我在雪天罚站,还不准我吃饭,
在我饿急了偷吃一个鸡腿的时候,她把滚烫的鸡汤灌进我嘴里。
于是来看我叔叔沉默着拿出一本诡异的书。
而总爱对着月光发呆的两个哥哥也从怀里摸出泛着冷光的锁链,
而从未停过熬汤的姐姐,破天荒收起了那口大锅。
不久后,整个温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阴气。
“快跑啊,地府来抓人下去了!”
……
刚到新家,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哇,好大呀。和言叔叔住的那座大宫殿一摸一样诶!”
姐姐翻了个白眼:
“土包子。别拿我们温家和那种乡下破房子比,丢死人了!”
我攥了攥衣角,心里有点不服气。
言叔叔家才不是破房子,那是我见过最气派的地方。
可我想起孟姐姐临走时叮嘱我的话。
要懂事,要给新家人留个好印象。
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爸妈,我们回来了。”
哥哥的语调拉的超长,满是不耐烦:
“接个人还要我们亲自跑一趟,那里又脏又臭!简直晦气。”
长长的桌子上坐着一男一女。
应该就是我的爸爸妈妈了。
他们看我的眼神冷冰冰的。
一点也不像谢哥哥说的那样会抱着我哭。
我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犹豫了好久,才敢开口:
“爸爸……妈妈?”
爸爸终于动了动,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嗯,吃饭。”
可妈妈听到我叫她,脸色却更阴沉了。
那表情,跟言叔叔经常抓的那些坏人一模一样。
吓得我缩了缩脖子,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我想起言叔叔送我的时候,偷偷塞给我一个小布包。
说里面是给我新爸妈的见面礼,能保平安。
我赶紧掏出那个有些破碎的小布包。
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站起来。
"爸爸,妈妈,"
我的声音有点小,有点紧张和期待:
"这是,这是我给你们带的礼物,言叔叔说……"
话还没说完,妈妈就皱起了眉头。
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语气里满是嫌弃: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从那种地方带来的,别脏了我们家的桌子。"
爸爸也放下了筷子,看都没看那个布包一眼。
只是淡淡地说:
"小孩子家家的,不用搞这些。管家,拿走吧。"
站在旁边的管家刚要伸手。
哥哥却抢先一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布包。
他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几块言叔叔自己画的护身符。
哥哥嗤笑一声,随手把布包扔在地上,还用脚碾了碾。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是些破烂玩意儿。"
"小乞丐就是小乞丐,送的东西也是垃圾。"
姐姐也附和着笑起来,眼里的嘲笑更甚。
我看着那个被踩在地上的布包,心一下子就凉了。
言叔叔准备了好久呢。
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我跑过去想捡起来。
可妈妈却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冷冷开口:
"坐下吃饭。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死死握着手掌心,才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
那一桌的饭菜很丰盛,可我坐在最角落,却什么也吃不下去。
我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心里却无比怀念起在乱葬岗的日子。
虽然没这么多好吃的。
可大家会抢着把最好的留给我,热热闹闹的多开心呀。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我被领到了我的房间。
一关门,我就迫不及待地摸出手机,想给孟姐姐打电话。
姐姐骗人,这里一点都不好。
房间虽然大,却空荡荡、冷冰冰的。
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嫌弃,像在看脏东西。
可我明明洗得干干净净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还特地戴了范哥哥临走前塞给我的小珍珠发卡。
他们给我带上的时候,都哭了呢。
我也哭了,我舍不得他们。
这里的人才不是我的家人,我想回家,我想回乱葬岗去!
就在我刚要按下拨号键的时候。
哥哥姐姐却突然踹开房门,闯了进来。
哥哥搓了搓手,笑得一脸狰狞:
“爸妈都睡了。”
“现在,该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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